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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6.笼子里的金丝雀

16.笼子里的金丝雀

“哥哥,约会还继续吗?”

“......今天就到这吧,小沫,我们回家吧。”

“好,都听哥哥的。”

拉着妹妹的小手,周正牵强地笑着,他不想失去世界上最后一位会无条件对他好的人。

逃一般的离开了警局,兄妹俩回到家后,已是下午四点多了。

“哥哥,要洗澡吗?”

“......好。”

“嗯,洗完澡后哥哥就去乖乖睡觉,知道了吗?”

“我,我知道了。”

被妹妹的小手温柔地抚摸着脑袋,周正知道自己无法拒绝妹妹的要求。

看着哥哥一步步按照自己的要求完成洗澡后,乖乖回到房间睡觉,周沫关上哥哥的房门,面无表情地坐到了沙发上。

等待着来自父母的审判。

在房间里,周正躺在床上,双目无神地盯着天花板。

一直以来自己都完全在依靠着妹妹,自己对妹妹来说究竟是什么呢?

哥哥吗?

只是哥哥吗?

怎么可能......明显已经超越了普通兄妹的关系了。

妹妹会离开我吗?

离开妹妹的我,还有信心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吗?

合上眼睛,周正感到了一丝困意。

全部都交给妹妹吧。

妹妹是万能的,她总能替我解决一切。

相信她,依赖她,只有妹妹是世界上唯一不会伤害我,也不会背叛我的人。

......

傍晚九点。

近乎半个月都没有一起回过家的周父周母终于回家了。

打开客厅里的灯,周母被客厅沙发上的一道影子吓了一跳。

周沫正面无表情地坐姿端正地坐在沙发上,在周母点开灯的一瞬间,她正望着父母的方向。

“小沫......怎么不点灯?客厅这么黑,吓到妈妈了。”

“黑暗的环境有助于思考,我想你和爸爸今晚回来应该是要和我讨论关于我和哥哥的事情吧?”

语气异常平淡,似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让周沫惊讶一般,她就是这样一个时刻会保持冷静的少女。

周父和周母相互对视一眼,对于女儿的冷静漠然,他们都有些不知所措。

因为女儿的早熟,所以他们很放心周沫,自然也就忽略了平日对她的教育,可现在女儿这幅模样让他们感到陌生。

“坐吧。”

邀手请向父母,周沫想了许久,她决定将自己的一些想法告诉父母。

“小沫,周正呢?”

周父和周母坐在了沙发的两侧,和女儿都有些距离。

“我让哥哥先去睡觉了。”

“小沫,我已经从妈妈那里得知在三年前发生的事情了。”

“嗯,爸爸,你继续说。”

“是这样的......关于过去的事情,我们就让它过去,好不好?但周正......小沫一直照顾周正,这让爸爸妈妈都很欣慰,只是现在周正也已经十九岁,不是小孩子了,就是......你们兄妹之间的......应该保持些距离。”

周父说的很委婉,面前对女儿面无表情却又无比认真的眼神,他竟然感到了紧张。

“我明白你的意思,爸爸,但是哥哥现在还离不开我,这个世界太黑暗,哥哥这样一个软弱的人,出去一定会被伤害的体无完肤,我不放心哥哥。”

坦然地说道,周沫对哥哥七年的照顾让她清楚地了解周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。

善良,懦弱,天真,幼稚......

“小沫,周正已经是位成年人了,他应该有着属于他自己的未来,你这样控制着他,对他也是一种伤害。”

周母的情绪有些激动,这与周正的身世有关,她不愿看见周正的未来被自己的女儿毁去。

“妈妈,什么是伤害?我不会伤害哥哥,以前不会,以后也不会,我会一直保护着哥哥的。”

目光移至周母,周沫轻蹙眉头。

“你难道能保护周正一辈子吗?你和他总会有分离的一天,这样对周正不公平,他是一个人,活生生的人,不是你的宠物!”

“我可以保护哥哥一辈子。”

一句轻飘飘的话瞬间堵住了周母的话,周沫看了看周父,嘴角勾起一丝笑意:“等我成年,我就会和哥哥结婚,这样我依旧可以继续照顾哥哥,一辈子。”

看着周母懊恼而又悔恨的自责,周父上前抱住妻子,作为周正的赡养人,对于周正的身世,他自然也是了解的。

“小沫,那你有想过,周正会不会遇到自己喜欢的女孩?你这样控制他的人生,他知道后......你有想过他的心情吗?”

“爸爸,这些问题我都有考虑过。”

周沫考虑得远比周父要更加深远,她并不是占有欲极强的病娇:“如果哥哥遇到自己喜欢的女孩子,我不会去干扰哥哥的幸福。”

“小沫......”

“如果哥哥知道我这样控制他的人生......不,他不会知道......但如果真的......那时候我会主动消失。”

一直都波澜不惊的眸子里闪过些许触动,周沫垂下眼眸,她有些累了。

“小沫,答应爸爸好吗?让周正自己去看看这个世界,不要在控制他了。被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,无论笼子多么精美,金丝雀都不会感到开心。”

“如果是哥哥自己想离开笼子,我不会留下他,但在此之前,哥哥还需要我的照顾。”

面对父亲近乎哀求的眼神,周沫避开了视线,她并不是铁石心肠的机器人,她有时候也会反思自己所做的究竟是对是错。

只是,自己养了七年的‘宠物’,真的很舍不得放走。

“小沫。”

“好了,爸爸,妈妈,我累了,先去休息了。”

起身从沙发上离去,周沫不再给自己父母说话的机会,她不想自己的父母用那种看待‘怪物’的眼神看待自己。

哥哥被我保护得很好,很好啊!

为什么要打扰我们......

随着周沫房门‘啪’地一声关上,周母再也控制不住的情绪,抱住自己的老公,埋首哭泣。

“我对不起周正的父亲,我明明答应过他要照顾好周正,我对不起他......”

轻轻拍着妻子的脊背,周父温柔地安慰着妻子。

他不知道自己今晚这样对女儿的放纵今后会如何,也许周正会一辈子被女儿所控制。

又或许周正得知真相后会和女儿决裂。

但如何无论,周父都相信女儿绝对不会伤害周正。

只是女儿究竟是如何看待周正的?

这种扭曲的感情恐怕是一般人难以接受的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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